秦暮声轻挑眉,深深斜睨了我一眼,然后用同情的口吻问我:「是什么让你生出我是君子的错觉?」
他俨然一副「我不是有道德的君子,不要用道德绑架我」的从容姿态,和我十五岁到十七岁住他家时看到的嘴脸并无两样。
想起之前我还天真地以为他变了,打脸来得太快,真疼。
我挣开他的手,默默坐到一边,不想他了。
秦暮声倒也识趣,一直到达酒店,都没再找我不痛快。
我闷着气回到自己的房间。
洗了澡出来,手机多了几个裴女士的未接电话。
我登时预感不妙,在车上只顾着和秦暮声较劲,忘了当时他正在和裴女士正在通话中。
也就是说,裴女士都听到?
我莫名心虚,提心吊胆给裴女士拨过去。
一接通,裴女士不满地抱怨:「你和你小舅舅在搞什么?电话说到一半突然就挂了,再给他打回去又不接了,给你打你也不接,怎么回事?」
我心头一喜。
怪不得在车上后来都没听到裴女士的声音,原来是秦暮声也知道自己的行为见不得人,所以早在我没察觉的时候掐断通话。
「瞧您说的,我能和他搞什么,就是拌了两句嘴。」
裴女士不相信:「拌两句嘴就能让你小舅舅来找我告状?暮声不是那样小气的人,快说,你干什么丧心病狂的事了?」
秦暮声还不算小人?
我翻了个白眼:「妈,我是你女儿耶,你怎么老是胳臂肘往外拐。」
「行了,我不跟你贫嘴,赶紧去看看你小舅舅,我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都不接,别是出什么事了。」
我拒绝:「他都三十的人了,能出什么事,哎呀,你别操心了。」
「你个白眼狼,暮声对你不错,你怎么就一点良心都没有?」
他对我不错?才怪。
避免裴女士暴躁,我假装答应:「行了,我去看看,你快去睡。」
挂了电话,我把手机一丢,扑向柔软的床。
「我才不去看他。」我喃喃着睡去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,我被一阵手机来电铃声吵醒。
我极其不情愿地睁开眼睛,刚拿过手机铃声就停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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